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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全吉祥寺:见证三百年沧桑变迁

放大字体  缩小字体 发布日期:2018-08-03  浏览次数:42
核心提示:从吉祥寺后殿看东厢房红军陈列室外的彭张二将军的铜像。(轩视界 周乐天) 吉祥寺的《西游记》壁画( 刘祯祥摄) 吉祥寺现景

从吉祥寺后殿看东厢房红军陈列室外的彭张二将军的铜像。(轩视界 周乐天)

吉祥寺的《西游记》壁画( 刘祯祥摄)

吉祥寺现景( 刘祯祥摄)

在雅安市天全县城外西边,天全河穿过两山,在与落夕山相对的一处山坡的半山腰,有一座修建于清代康熙年间的寺庙,三百多年,历经朝代更迭与天灾人祸,依然屹立不倒,它就是吉祥寺。

作为天全历史与文化的见证者,从家庙到图书馆,再到文化综合场所,时代给它留下了深沉的印记。走进吉祥寺,便是走进了天全的历史,在这里既能看到个体的命运也能读到社会的变迁。吉祥天全,这就是它的寓意。

唐朝末年,雅州等地因多民族杂居而时有叛乱,江南临江府人高卜锡以军校从征平叛有功而留镇天全。公元880年,黄巢进攻长安 , 次年唐僖宗李儇逃往成都,太原人杨端以千牛卫从僖宗幸蜀亦进驻天全。昭宗李晔嗣位后下旨命杨与高氏分土而治,形成天全“高杨二土司”共治天全的格局。历史上汉地任命汉人并实施土司管理,且历时近千年,实为罕见。杨家作为副土司,其驻守之所即在天全县城,历经数百年。

清咸丰八年《天全州志》有记:“吉祥寺,治西北三里。招讨使杨自唐建。”说明吉祥寺修建于清朝。《天全州志》卷四人物列传中对杨自唐的表述是:“自唐猿臂,善左右射,期以功名自奋。”后因战功,“自唐自康熙辛未(1691)袭职天全宣慰使,屡以占(战)功阶左都督,封荣禄大夫。”

作为天全历史上一个传奇人物,杨自唐既是战功卓著的一员猛将,也是自唐代设置天全土司延续近千年后的最后一任土司。杨自唐的战功及职位是得到皇帝钦批的,《清康熙朝实录》记载:“康熙四十五年(1706)。丙戌。夏。四月。乙未。兵部议先经四川提督岳昇龙疏言、土司坦朋吉卜等领兵同克打箭炉贼,应照定例优加升赏。查渴瓦寺安抚使坦朋吉卜、天全招讨使高一柱俱系革职护理之员,征打箭炉有功应准复还原职……其天全副招讨使杨自唐系正六品,应授宣慰使。俱给与敕印。从之。”杨氏历代土司不辱使命,不仅保境平安,还屡屡应召出征,建功立业。

吉祥寺为杨氏所建。一座寺庙,在离当时的土司衙门(原衙门已毁弃)不远的山坡上建了起来。吉祥寺紧邻禁门关,此地为大岗山与落夕山两山间一条峡谷,古时被称为“碉门”。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险。

自清朝后土司制度日渐式微。作为汉藏交接之地的雅州等地被纳入改土归流的范畴。《天全州志》载:“其后雍正丁未(1727),川陕总督岳钟琪请郡县土司所辖,如广西云贵例,改天全为州。安置自唐家属于江西南昌县,甫至章门而自唐殁。”在位38年的杨土司,晚年不得不拖家带口,背井离乡,永不回归。不知道他在接到朝廷“改土归流,异地安置”的通知时是否到吉祥寺辞行。

幸运的是,当一切与土司有关的衙门、兵营、老屋等建筑在三百多年的时光中消失殆尽后,吉祥寺却仍然完整地保留了下来,成为末代土司的绝唱,也是千年土司最后的物证。

如今走进古寺,整体建筑仍然保留着当初模样,但作为寺庙早已找不到佛家三宝的踪影,整个建筑物内没有一尊佛像,没有一本经卷,更没有一名僧人。只有墙上残存的几十幅描绘唐僧西天取经的彩色壁画勉强能与寺庙扯上一丝关系,成为寺庙最有特色的部分。

大殿为老式穿斗房。后来虽有修补,过去的格局却被完全保存了下来。抬头仰望,白灰色的高墙上绘就的是《西游记》的壁画。墙壁是竹篱笆做的。先用竹片编好嵌在木架上,外面糊上掺杂着稻草为筋的黄色粘土,又在表面刷上白石灰。壁画就描绘在上面。一块块竹泥墙壁便是天然的画板,四周的木梁则是画框。

壁画上的《西游记》如今残留的有近四十幅,保存较好的有二十多件。一幅一个故事,战猴王、齐天被擒、醒悟八戒、点化白龙等。线条流畅,色彩艳丽,表情生动,故事连贯。

如战猴王,画面上高举棍棒头戴峨冠身着红袍尖嘴猴腮的猴王与脚踩风火轮的哪吒三太子等天将激战正酣。整个构图严谨,着色明丽。美猴王、三太子、托塔李天王等人物形象生动,动作逼真,神态各异又紧扣主题,紧张而激烈的战斗气氛从画里扑面而来。看着画面,就会感觉有噼哩呯隆的声音从画中传入耳中。这些壁画,无论是对研究宗教文化、民俗还是民间绘画艺术等都有着极高的价值。它已成为吉祥寺珍贵的文物。

墙上的《西游记》壁画是修建吉祥寺时所绘还是后来所补,似乎难以深究。为什么绘的故事不是常用的佛祖涅槃或其他佛教故事?或许杨自唐是想用另一种角度来体现他率军西征平定打箭炉叛乱?那时没有皇帝的允许是不得私自彰功显德的,杨土司隐晦地用这样的方式,寓意他历经千难万险,功成名就?还是旁人或后人所为?真是不得而知也难以细究了。历史的迷雾也许永远没有揭开的时候。

文治武功概括了末代土司与他儿子的人生,吉祥寺是间接的见证者。杨自唐以武扬名,他的儿子杨垕却以文著称,被誉为“江西四才子”之一。杨垕(约公元1723至1766年),字子载,生于江西南昌。六岁解吟咏,九岁以诗名,与汪轫相伯仲,时称“两才子”;又与蒋士铨、汪轫、赵由仪有“四子”之称。乾隆十八年(公元1753年)拔贡生。杨垕之诗清超深浑,自成一家,新乐府诸作,尤独出冠时。所著《耻夫诗钞》《清史列传》行于世。文名远播的杨垕,完成了杨家从武到文的成功转变。

杨自唐主持修建的吉祥寺,在他离开两百年后也与文化结上缘,成为真正意义上的文化场所。天全高土司的后人高之圃先生是一位敬文崇学,重视子女教育的开明绅士,将儿子送成都求学以汲取先进文化,可惜生在乱世又遭遇军阀混战,不幸遇难。天全人罗开极在《记〈永慎图书馆〉》中有记载:“民国十四年春(公元1925年),军阀杨森妄想称霸四川而告失败,其部杨春芳武器精良,全为成都兵工厂制造,扎住于工学院(成都市)。刘文辉为夺取该部武器出动部队沿街围困工学院,企图以武力解决杨部。双方交火,结果将该校无辜学生打死六人,其中有天全籍学员高永慎。刘文辉迫于社会舆论,只得责令受害学生原籍各县抚恤。……高永慎之父高之圃先生对他人表示,愿将此项恤金用于兴办公益事业场所,悼念永慎留作纪念。以此款购置书籍家具,设立永慎图书馆。”

“民国十六年(公元1927年)永慎图书馆在吉祥寺开馆,记得当时书籍多为商务版。我所看过的书有:郑振铎先生《文学大纲》;《胡适文存》和《独秀文存》;俞平伯先生的《红楼梦辩》;郭沫若的《三个叛逆的女性》;顾炎武的《日知录》;《十八家词钞》和《饮水词》及《玉台新韵》……民国十八年(公元1929年)改名为天全图书馆。先后出任馆员的是李家聪、高仙舟、高鉴明、吴稚骧等。”

时间过去近一个世纪,当读到高之圃先生“愿将此项恤金用于兴办公益事业场所,悼念永慎留作纪念”时,仍不免抚膺太息。图书馆的创办对于地处川康山地、交通不便、民智落后的天全而言,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它为天全打开了一个寻求知识的窗口。

站在吉祥寺西望,可以清晰地看到禁门关处的悬崖石壁上,刻着“惠我民田”四个大字。题字的人是当年导致高永慎遇难的军阀刘文辉,其时,他任西康省主席路过天全,应邀而书。不知刘文辉在题字时是否知道这近处的寺庙及它里面的这座小图书馆的来历。历史就是这么捉弄人。

因为一份报纸,两位将军与一个记者,在这里留下了一段红军长征史上的传奇。三个家庭缔结了深厚的友谊。

1935年6月,红一方面军攻克天全后,先遣团十三团团长彭雪枫、政委张爱萍曾在这里翻阅报纸查找资料。东方鹤所著的《张爱萍传》复原了当时的情景:这天,身为十三团团政委的张爱萍听说天全县有个图书馆,很想去看看近期的报纸,便约团长彭雪枫一道前往。这是一个依山傍水的山城,绿树掩映,秀美异常。馆内没有几个阅读者,工作人员见进来两个红军,不惊讶,也不十分热情,两人于是在这里随意翻阅。征得工作人员的同意后,两人各抱了一捆到院内凉亭里“会餐”。在诸多报纸中,张爱萍喜欢看《大公报》、《申报》,他就来了个有的放矢。

在连续几天的《大公报》上,都载有署名范长江的文章,而且都写有红军北上的内容,文字如行云流水,一些议论生动深刻,颇富哲辨色彩。张爱萍不由得赞叹道:“这个范长江真不愧叫范长江,连篇累牍,不尽长江滚滚来,看样子像个随军记者。”张将军在后来的《范长江纪念文集》里写道:“《大公报》上一则《千里江陵一日还》的通讯吸引了我。固然有游子格外钟情于家乡消息的缘故,但更重要的是作者瑰丽的文笔、广博的知识及富有哲理的语言深深地打动了我。”

这样,张爱萍因为图书馆认识了天全,认识了范长江,记住了天全图书馆。即便到了古稀之年,谈起这段历史,张爱萍仍对范长江赞不绝口,在他83岁高龄时,还写了篇怀念范长江的文章《不尽长江滚滚来》。

张爱萍将军晚年还对天全图书馆一直念念不忘,据他的女儿张小艾女士介绍,因工作需要,她经常到川西。“我最早是1998年来过天全,之后又来了很多次。每次爸爸都要打电话给我,嘱咐找一找那个图书馆。”但直到2006年才找到张爱萍和彭雪枫曾一起看《大公报》的地方——天全吉祥寺。只可惜张爱萍将军此时已逝世。

在吉祥寺纪念彭张二将军的陈列室前,一组雕塑反映了当时张爱萍与彭雪枫二位将军读报的情形。身着军装,打着绑腿的二人同坐在一条长木凳上,聚精会神地读着报纸,报头上《大公报》字样清晰可辨。今天人们在此经过仍会情不自禁地将脚步放轻,怕打扰了他们。

展厅内各种实物琳琅满目,珍贵的照片配上详实的文字,将红军在天全的事迹展现在人们面前。让人们对红军长征有了更直观的认识,让红色文化传承不息。今天,这里已成为了天全纪念红军长征的重要阵地,每年都有许多人来参观。

2008年发生“5·12”汶川特大地震,紧接着又是2013年“4·20”芦山地震。经历了300年风雨侵蚀,全木结构的吉祥寺早已是沉疴在身,这样的残躯如何承受得了如此剧烈的轮番摧残?为了保护吉祥寺,天全文化部门认真梳理历史,结合本土文化,将其重新定位。在保留原有建筑风貌的基础上,赋予它新的功能,建成了展示天全的文化阵地。如果有人约你去吉祥寺,绝不是去参禅礼佛,它多半是正在举办书画展或文化活动了。

现在吉祥寺的前殿布置成了图书室,供人们阅读。东厢房是纪念彭张二将军和红军的“爱雪陈列室”;对面的西厢房是天全“非物质文化遗产陈列室”;后殿正中央则摆放着一张书案,文房四宝齐全,案上铺着宣纸,游客可在此笔走龙蛇。四周的墙上则展示着本地书画家的作品,从艺术的角度展示天全精神,这些挂在展架上的作品与墙上的壁画互相映衬,相得益彰。每逢节假日吉祥寺都会举办各种文化活动,文人雅士聚集一起,谈古论今,切磋书法,气象为之一新,成为天全一景。

蹲守吉祥寺前的还是原来那对石狮子,只是它早已缺头断腿,失去了狮子的威严,曾有人提议重新雕一对狮子来守护吉祥寺,最终未被通过,理由是吉祥寺能否得到妥善保存,传承下去,不会取决于由什么来守护,而应该是否有值得保留的价值。同时,残毁的石狮所经历的沧桑正好警醒人们要珍惜,去保护。如今,吉祥寺已成为天全的一个标志,这里的一切仍需要它默默护佑,无论是建筑的,还是人文的。

身在有些喧嚣的城市里,从远处观望吉祥寺,像是建在大地上通往传统或仙界的一处驿站。 高挂寺檐下的匾额特别醒目。旭日初升或夕阳返照时,阳光射在匾额上,“吉祥寺”三个大字发出熠熠金辉。吉祥天全,这是它永远的寓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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